今日陰雨

對方是一位和藹的中年人。看起來能讓人信任的感覺。
他微笑地和我閒聊這一週的生活狀況。
我告訴他我的偉大發現：Clonazepam讓Dragon Ball的曲子聽起快變快了25%，因此悟空的噴射氣流變得有些不穩。這樣似乎不太好。

他知道很多我從來不知道的單字：Alprazolam,Escitalopram...。這些單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唸，重音在哪裏都不曉得，看起來如同火星文一般複雜。由這些單字構成的世界，是一個外人不知道的秘密。

一般而言，這被稱為專業。就像我知道digital filter bank的秘密，或是我認識的一位日本友人，每當我向他請教日文的文法，他在說明完畢之後，總會加上一句『大家的日本語，第三十四課』之類的註腳。

從另一種層面而言，這被稱為營生的工具。和藹的中年人，就是因為知道這一大堆如同火星文一般的單字，所以能夠營生。而我的日本友人總是半開玩笑說：就是因為日文的每個漢字都有四五種不同的讀音，他才能夠有收入啊。

不過，光是知道某些秘密，是不能營生的。能夠營生的秘密，往往是理髮師定期要為國王理髮，偏偏這國王長了一對驢耳。可是，理髮師就是不能到荒野裏大喊：國王的耳朵是驢耳！國王的耳朵是驢耳！因為如果這樣做，等到颯颯秋風吹過蘆葦，大家就會聽到蘆葦的呢喃：國王的耳朵是驢耳，國王的耳朵是驢耳..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