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知識? 求智慧?

天滿宮開翻的了梅花

赴日旅行時，參觀了北野天滿宮。

天滿宮祭祀的是菅原道真。在日本，其地位相當於中國的孔子。歷史記載，當時的天皇，聽信了政敵的讒言，將菅原道真貶到九州太宰府。菅原道真鬱鬱寡歡，病歿當地。傳說隨後出現了不少異象，天皇所在的京都，諸事不順，於是蓋了天滿宮。


時至今日，天滿宮變成考生寄託心靈的地方。在梅花盛開的春天，只見人群不斷地湧入，不少是為了求考試順利的。一旁還有一個付款登記處，參拜者可以在那裏填基本資料和想考上的學校，並且繳付應繳的金額，然後大概是工作人員拿著去拜吧？有點像台灣的廟宇安太歲的做法。

在那裏大家都要去摸牛的額頭。關於牛的額頭，故事的前段，和台灣的義民廟的故事相同：安葬菅原道真時，牛拉著車，到了某地，就再也不肯走了。於是大家認為，這是菅原道真想下葬的地點。只不過，在日本，故事的演進方式不同：不知道為什麼，後來大家都要去摸那隻事實上累壞了的牛的額頭。『據說是可以獲得智慧』，導遊說。

不過，我想導遊沒有弄清楚：求考運、求聰明和知識、以及求智慧，應該是完全不一樣的三件事。

我有一個朋友，唸的是頂尖大學的土木系，而且成績優異，繼續攻讀研究所（幾年前，不是所有學生都唸研究所的）。然後，為了實驗數據，他每天要跑工地。頭戴安全頭盔，身穿工作服，在工地裏工作，累得像一條狗。有一天，就在大太陽下揮汗工作時，一位媽媽帶著她的孩子，從工地旁邊走過。那位媽媽一邊走，一邊訓誡著孩子。為了什麼而訓誡？我們不曉得。不過她最後一句話是說：你如果不好好唸書，將來就到工地來工作，像這些工人一樣。

『像這些工人一樣』，我永遠忘不了朋友述說這件事的表情。『研究生也在那邊工作。那位女士大概不知道，在工地工作，和有沒有好好唸書，成績理想不理想，是兩件事。』